他與老友打造古典庭園住宅 一家三代同堂「可合住也可分居」 品味詩人生活「多少錢都不賣!」

方庭鋪地 圖片:曾仁臻


方庭周圍一圈種著樹木的地面,鋪設了碎石,在上面行走腳部就能感知到。

方庭本身按照「方庭欲方」的意願,把長條吸水磚用環形鋪法鋪設,向四周微微找坡,便於方庭散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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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舍房間與敞廳 圖片:曾仁臻


「客舍」:山高水低,耳聞目睹

再往裡,是相連的三間客舍和一間敞廳。敞廳一邊是近水的茶室,一邊連著客舍的房間,本身也完全通透:

一來成了個擴音器,在這裡聽竹聲、風聲、瀑布水聲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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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來又成了個取景框,從園子南邊往北邊看,山色、竹林、瀑布都納入庭院。

客舍屋脊所框的場景 圖片:曾仁臻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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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的山水畫、山水庭園裡講究高低之勢。

客舍的屋頂做了坡屋頂,采後面的山勢。站在方庭里順著整個坡屋頂的斜面,視線向後面的山望。

通往露台的樓梯 圖片:曾仁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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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舍的屋頂上還有舉高的露台,在混凝土花格屏風和敞廳茶室之間,藏著一處可以上屋頂的樓梯。

屋脊上掏了框,很明顯是在借景。

客舍屋脊上的露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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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客舍屋脊廊道俯瞰內庭 圖片:曾仁臻


坡屋頂做得足夠矮,這樣庭園裡的人看得見框背後人們在露台上的活動;而在露台上的人,也能看到庭園裡發生了什麼。

只是「框景」操作會顯得簡陋,找到了這樣一個機會把「人」帶入「框」裡,構築出身體入畫的空中場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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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方庭下台階至池塘 圖片:曾仁臻


兩處「水景」

整塊地的西側,是一片狹長的池塘,便在庭院中做了兩處「水景」。

一處是從五幅堂的立幅窗看出去,池塘向遠處走,中間做幾處曲折,一眼望去不知道水的源頭在哪,也不知道水去往哪裡——這是「水遠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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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幅堂前瀑布石 圖片:曾仁臻


外頭的水景,裡頭人要能看見,還要能聽見。

距離窗最近的地方堆山疊石、做瀑布,坐在窗前聽得見窗外的水聲,契合了「耳里庭」的「耳」的功能。

敞廳外的瀑布水口 圖片:曾仁臻


另一處瀑布口在庭園最北邊的「敞廳」外。這個瀑布口是我跟老天合作做出的作品。瀑布所在的位置逼近一座不高的小山,水從山上流下來。

山雖然不夠高,但正如中國畫裡的「近大遠小」,我把敞廳放得離山足夠近,近到人看不到山的全貌,就好像置身在崇山峻岭裡——這裡做的是「山高」。

敞廳北山的瀑布景 圖片:董豫贛


徑與橋

明代造園家計成認為,疊石掇山講究「有真為假,做假成真」:自然界的真山真水,不是為了人的生活而存在;要製造出適合人生活的山水場景,必須自己動手做。

老聶一生非常簡樸,做庭園需要石頭,他在平日做施工的時候便開始留意,半年的時間囤積了十來塊石頭: 除去做瀑布石的幾塊,剩下的做了池塘上南邊和北邊兩座橋。

敞廳茶室旁的「電線杆」橋 圖片:曾仁臻


北邊的那座挑了幾塊長形的,微露出水面,叫汀步。

中間的橋做長一些,我跟老聶說無錫寄暢園的七星橋,說造園講究的是老天和人工的結合。之後造橋的時候,老聶從別處撿來了兩根電線杆,捆在一塊架在水上,上頭用混凝土做平成橋面。

電線杆的取材堪稱是老天的賜予,砌築的工作是老聶的人工。老聶頑固地不想花錢的觀念,把這事情變得很有意思。

庭園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游

庭園裡最重要的事情,就是游,一個人到了一個地方,發現處處有景,處處不同,以至於猶豫不決,不知應該去哪玩的時候,才構成了「游」。

好像有安排好了的路徑,又好像沒有路徑,完全是憑著自己心願,一會去這兒,一會去那兒。

在庭園裡,沒了時光的感念,沒有去追求任何效率的焦慮感,因為閒適,以至於忘記時光流逝。

從方庭看客舍蕉庭 圖片:曾仁臻

中國人最理想的居住模式

今天遍布中國的居住模式,大多是跟西方人學來的,無論是別墅還是公寓,房子擱在地的中間,旁邊剩下的地方做綠化,綠化只用來遠遠地看,卻無法融入日常的居住生活。

而中國人的房子,自古是室內和室外的空間,一起交替使用,從唐詩宋畫看,山水主題,一直為中國人的日常生活,注入詩情畫意。

從敞廳回望方庭

客舍懸庭內景 攝影:曾仁臻


老聶要把一大家人搞到一塊的這樣的一個願望,其實在整個我們這一代人都非常艱難,老人跟你的關係,孩子跟你關係都不太像以前。

「和而不同」,庭園恰恰補充了這一塊。

中國人的宅講究秩序,父子關係、夫妻關係都是秩序中的一部分,而園林是用來通融這其中的關係。園宅合一,這種空間是極其有智慧的。

一個庭園,通過這一進院子跟那一進院子的關係,讓居住其中的人既能獨處,又可以與人相聚,這是跟西方人完全不一樣的。

耳里庭既實現了老聶把一大家人搞在一起居住的願望,又讓每一代人有了自己獨處的空間。比如今天我與老爹有了矛盾,我通過一個院子,就繞進自己的那房去了。

老聶二十多歲的大兒子,周末回到耳里庭居住時,常常不住主屋,跑去客舍的房間去睡。

客舍與台地間的狹弄 圖片:曾仁臻


山水庭園不是一種單純的藝術形式,更融入了山水詩、山水畫的藝術,它是最接近中國藝術的一個最高點。它不是宗教,卻是能安撫中國人精神的最日常的空間,自陶淵明以後,白居易、蘇東坡這類文人,被日常生活所累之後,不是去做宗教禱告,而是進入山水庭園,撫慰精神。

耳里庭做完了以後,老聶說他從來沒在縣城的酒店過過夜,因為他老想回來。

人們在城裡選擇地段買房子,想的常常是房子升值空間。耳里庭,老聶說他這輩子,大概不會動賣掉它的念頭,儘管他節儉的性格使得維持它格外辛苦,但他也要把它一代代傳下去。


部分圖紙由王娟、朱曦、錢亮繪製


參考來源 : 今日頭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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