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愛60年,卻分離22年,寫了1000多封情書,87歲為她學畫畫,畫下兩人相戀過程

一生還是太短

終於,寫完一千多封家書、熬過七千多個日夜後,平如被調回了上海。想到餘生只有團圓,再無分離,即使早已頭髮花白,美棠依然激動得像個孩子。

兩人最喜歡結伴去買菜,然後搬著小板凳坐在客廳,邊閒聊家常,邊剝毛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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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打下,映襯在兩人的臉龐,有一種不動聲色的美感。

平如不會做家務,為照顧美棠,仍要搶著做,常常被美棠笑話數落。有一次,他把做醉雞的糟鹵當雞湯拌飯,孫女大叫,美棠卻笑而不語喝了下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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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時光就停留在這一秒,該多好啊。

然而歲月似乎從未厚待過這對戀人。1992年,美棠腎病加重。生命的前幾十年,都是美棠奮不顧身地去愛。看著這樣的美棠,平如心疼。

他捨不得把老伴送到護理機構去,怕她一個人在那裡孤單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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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棠走不動了,平如就推著輪椅帶她散步

他辭去了工作,生命的後幾十年,平如和美棠換了下位置,變成他奮不顧身地去愛。

準時5點起床,給美棠梳頭、洗臉、燒飯、消毒、接管、接倒腹水,還要每天4次做腹部透析,打胰島素、做記錄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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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套流程下來需要四個小時,平如往往累得筋疲力盡,但老伴的事,他不放心別人經手。

美棠的精神越來越不濟了,有時想吃杏花樓的糕點,等平如深夜騎自行車趕回來時,她已經忘記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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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昏睡的美棠,平如逐漸被絕望的洪流湮沒,八十多歲的他第一次毫無形像地跌坐在地上,嚎啕大哭。

2008年,距離兩人結婚60週年還有不到五個月的時間,美棠永遠閉上了眼睛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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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眼角始終掛著一滴淚,對於平如,她應該是萬般不捨吧。

海並不深

懷念一個人比海還深

美棠走後,平如把她的頭髮剪了一綹下來藏在身邊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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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沒有給她下葬,怕墓地會是淒風苦雨,要她等他,骨灰混合在一起入土。

他還拿起了幼時畫筆,一筆一劃地畫下他們的故事,從少年相識到老來相依,從顛沛流離到共守一生。



畫下來,我就覺得美棠還在。

畫裡盡是兩人的瑣碎日常,平如記不得唯一一次和美棠吵架的原因是什麼,卻記得他們一大家人打牌時每人的座次,和美棠吃過的小店店名,以及美棠小時不愛吃肥肉。



以前兩人最愛賭書潑墨,飲茶作樂,如今生死兩茫茫,不思量,自難忘。手握柔毫,紙上畫淒涼。

平如年紀越發大了,也不愛走動。但每隔一段時間,他都會去上海自然博物館,什麼也不做,就呆坐一天。



以前是兩個人,如今只剩一個人。

他知道腳下的台階裡可能有一塊就是美棠背過的水泥,他想她了,就來逛逛。

他終究是遺憾的,還有五個月就是兩人的鑽石婚紀念日,美棠還是沒有等到那一天。

後來,平如回了一趟江西,那是他和美棠相識結婚的地方,在有生之年,他想去看看。

回去的車上一直摩挲著美棠的照片

昔日的房子被拆得杳無蹤跡,想到美棠留下的痕跡越來越少,平如掩不住落寞。

當看到昔日和美棠栽種的柚子樹時,他終於抑制不住感情,悲聲痛哭。

他帶著哭腔說:「就是這顆樹,她拍了一張照......」

庭有枇杷樹,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,今已亭亭如蓋矣。

往事還歷歷在目,卻再也無人問我粥可溫,無人與我立黃昏。

如今,平如還住在和美棠的小屋裡,90歲那年他學會了彈鋼琴,學會的第一首曲目就是《魂斷藍橋》,那是美棠最喜歡的。



不彈琴時,就一遍一遍擦拭老伴的照片,眼裡覆著厚厚的憂傷。



白雲蒼狗,世事無常,在這個薄情的世界上,還有人如此深情地活著。

一段愛情能持續多久,很多人已經沒有信心回答這個問題。而平如卻說:一輩子。

一輩子,差一年、一天、一個時辰、一分鐘,都不算一輩子。

有你陪著真好,下一次我們早點遇見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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